ELEVEN觴

举杯邀明月
对影成三人

记一次秋游。哈长only

松阔若_shongkoro.:

※祝杯子生日快乐。
※哈长only
※钓鱼扑倒没有啪啪啪
※并没有捅破窗户纸
※匆匆那年
※全文一千八左右小学生水平
※初稿未修
※以上all
  几场秋雨缠'绵过,江滩有些微冷,湿的绵涟,两个青年人在江滩上不紧不慢的走。
  那个穿的确良衫的青年打先头走着——他的身子很薄很瘦,在午后的冷风里有些瑟瑟发抖,卷着裤腿儿拎着皮鞋,还披着很厚实的呢子大衣。后面的那青年呢,生的比前面这个壮实,肤色东欧人似的白,一双琥珀珠似的眼睛在烟色的眉头下打着转儿,凌厉得很,还拿着两根鱼竿儿。照实说青年人不该有他们眸子里的深沉与刻骨铭心,应该更有些朝气——而不是像两个年暮老人。
  但青年终归是青年。在一片雪白的荻花里,穿的确良衫的那个率先蹲下,双手握了刚从同伴手里拿来的竿子将鱼饵远远地一抛——直放出很远去,空留一点似的浮标在波浪中摇晃。另个青年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叠的篓子来,很精细,丢在浅水里,稳坐在一丛江石旁。他又掏出一盒香烟,上面标着爬虫似的文字,烟盒面儿上的金发女郎笑得嘲弄人看不明白洋文似的。的确良衫儿挑了挑眉,抽出一根叼在嘴里,等到拿烟盒的青年也叼上烟后便拿着火柴划了火柴盒,借着微弱而炽热的火光一齐把烟点上。
  刚吸上一口,的确良衫儿便被呛得垂睫,针雨点地似的泪飞出了眼眶儿。他急忙擦擦,又佯作平静地抽起来。拿烟盒的青年不禁笑起来,那弧度明明欢'愉却三九天似的冷,瞧着竟意外地动人。的确良衫儿抬眼瞧瞧他,蹙着忧郁的眉头蹙得更紧,携着读书人味道的脸上洇'湿开一片玫瑰般的霞色。“瞅什么瞅——!”
  “瞅我哥长得好看,不行?”拿烟盒的语气有些戏谑。尽管他的眸子依然安沉。
  “不行!……哪有夸自个儿家哥好看的!……”的确良衫儿的声音渐渐沉寂了下去,脸上的红色更添了几分,这让他的病弱感少了不少——现在的模样用“人面桃花”来喻更恰当些。
  “……那我这是先例了?……”拿烟盒的挑挑眉头,余光瞥见浮标有些晃动,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的确良衫儿先一步起身抓着鱼竿儿往后扯,一声低吼将他欲出口的话打得粉碎。
  “滨江你赶紧的来帮把手!”的确良衫儿用力向后退去,压了压竿复又扬起,铁打的竿身弓似的蜷了起来,鱼线拉得笔直。被唤作滨江的青年小跑到他身后,攥着他的手一齐向后用力,直把修长漂亮的指头弄得通红。的确良衫儿或是感觉手被攥得有些疼了,口里发出些细微的、颤抖的碎音,但很快就消弭了。
  这是条大鱼。滨江的眼睛有些亮,明晃晃地看着青背翻涌的江面,心下是难以言表的淋漓快意。这样的缠斗,纵是打小儿在江边长大的他也是许久未经过了。记忆中,钓这样的鱼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——记得有那样一次,他的小叔子带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海东青,撑着小舟在乌苏里江的湍流中和一条大狗鱼相抗。嫩水养大的七尺儿郎挺直了腰板,鱼叉和厉爪并齐刺向鱼身,他拿着桦木的杆子在船头拼力拉扯……当然那条狗鱼最后成了铜锅里烧煮的清汤。
  的确良衫儿憋得有些面红耳赤。他是平原上长大的孩子,和鱼对抗本该是必备技巧,但却随着种大豆的熟练而渐渐被其他技能所取代了。就算算不得完全取代,那么因幼时变故而早早伤了力这一点对钓鱼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。拜伤力所赐,钓也只能钓些小的,草鱼花鲢之类根本无从下手——气力不够!他背靠在滨江的怀里,也不顾这到底是个什么姿势,只顾着将那条渐渐疲乏的大鱼拉上岸来——再用力些!
  随着手底倏地落轻和水破的热'忱声音,他被自己的力带倒了跌在滨江怀里,一条好大的白鲢在泥滩上扭着身子乱蹦一气,滚得青'白的身子一身江泥。的确良衫儿想撑着滨江的怀站起来——但显然滨江并未给他这个机会,扯着人胳膊死活就不让起来。他的的确良衫儿上蹭了不少泥,皮鞋不知丢在了哪里,呢子大衣也滚进苇荡了——他挣扎着想要让滨江松手,然而对方猝不及防的一个亲昵让他顿时软下身子选择了放弃。
  “长春,你抬头儿瞅一眼。”滨江是如此正式——而又庄重地呼着他的名,夹杂着一声声倦'怠的粗'喘,和热气一起喷在长春耳根子上。那绚丽的霞色像是自日头儿一直画到天东面,工笔着色似的着染红了蓝天白云,又似西洋油画惯见的渐变。整个江滩上一片静默陡然的壮丽,将所有带着水光的地方儿尽数贴裹了箔金,只有白鲢的鱼尾还在哒哒地敲着湿土,带出一片水声旖'旎。铁路桥上金属摩擦的刺耳,中国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嘈杂,汽船的呜鸣和撑船人的歌声统统远飞不见,天地辽远间只剩下他们彼此的一呼一吸。
  长春心下明净得很。他瞄准了滨江那么一刹那的失神,干脆利落地起身去瞅那条白鲢。它已然有些缺水,轻而易举地便被长春抓住了尾巴丢进小篓里,动弹不得。滨江也起了身,随手捡了长春的呢子大衣搭在它主子身上,踢开鞋赤脚走进浅滩去拿小篓儿,小鱼小虾米小螺儿堆了大半篓,收益甚丰。
  踩着来时的斑驳的足迹,两个青年一前一后的提着鱼竿和鱼篓沿着江滩向夕阳步去,轻盈地在苇荡中隐去了身形。徒留两个被打湿了的烟头在江滩边,被一浪浑浊的江水卷去,了无踪迹。
FIN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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